(Sold)Dmitri Shostakovich, Dimiter Petkov, London Symphony Chorus, London Symphony Orchestra*, André
早幾天, 有位好喜歡老蕭的客人, 今日正想寫一寫我最熟悉的第十三號交響曲。 (有點長, 有時間可以睇睇)
巴比亞爾 (Babi Yar)是蕭士塔高維奇 (下稱老蕭)在1961年從俄國詩人葉夫圖申科以1941年9月19日德國納粹軍攻佔基輔後, 在巴比雅爾處決了超過十萬人, 包括當地猶太人和其他種族的人之事件為題裁的詩篇產生共鳴繼而作為第十三號交響曲的歌詞部分之作品。而十三號交響曲的到來被後世譽為是該年代最出色的創作, 亦是老蕭最佳的作品之一。
1960年, 一直致力對抗蘇維埃政權的蕭氏家族突然加入了共產黨, 雖然這為老蕭的創作帶來極大的優勢, 但卻招人非議, 令他在1961年發表的第十二號交響曲被評為是過氣才子之作。即使受這樣的刺激, 亦沒有令老蕭停下來。當時老蕭極之反對反猶太主義的行為和行動, 而巧合地葉夫圖申科關於種族滅絕的詩篇出版後未有惹來官方的批評或禁制, 產生共鳴的老蕭這時便馬上從詩集中抽出了部份內容來加進在新的交響曲當中, 以抒發對於有關種族滅絕的情感。
史太林時期後, 蘇聯出版界百花盛放, 新刊物和報章不斷推出, 而蘇共政府對於出版創作亦比以往寬鬆, 不會審查每份出版, 顯然, 葉夫圖申科的詩集是當中的漏網之魚。赫魯曉夫執政的作風雖較開明, 但有關種族滅絕和猶太屠殺的議題一直是官方的禁忌, 而「巴比亞爾集中營」主要是在以蘇共政府對於猶太人的打壓為題, 詩中抗議當局遲遲不肯在巴比亞爾集中營設立紀念碑, 以悼念1941年被納粹黨送進此地滅族的俄國猶太人為內容。蘇共當時其實依然抱著自古以來斯拉夫民族對猶太人的歧視和打壓心態所以才如此敏感。而曾遭蘇共兩次公開譴責, 當時是公認俄國擁有國際級具代表性地位和最知名的作曲家的老蕭, 當然備受關注, 但老蕭偏偏想藉此曲, 再一次測試官方底線。
老蕭在1962年3月27日完成了第一樂章的初稿, 當中的概念當然被傳到赫魯曉夫的耳邊。赫魯曉夫對此舉顯然感到不滿, 因為他覺得老蕭太推舉猶太人, 而且觸及官方禁忌, 加上老蕭以共產黨員身份公開批評蘇共當局, 並不「蚹蛤蟈蜻」, 故所有和首演有關的音樂家都被各種形式的游說要求退出演出, 亦不准此曲的演出有任何宣傳。知道此事的樂手們故然汗顏, 即使口裡說支持, 但心裡恐懼捲入政治當中, 當中包括他自第五號交響曲以後, 就一直為他的交響曲指揮首演的御用俄國一級指揮家Eugene Mravinsky, 此事亦令他們多年的合作關係破裂, 後備指揮亦是頂級指揮家的Kirill Kondrashin, 雖然亦打算辭演, 但亦被老蕭說服演出, 可是卻私下作出改動 (例如把最敏感的第一樂章抽掉)。最後, 此曲在同年的12月18日完成首演, 當中的成功和轟動逼使老蕭和葉生在1963年1月15日的另一場演出把歌詞作出了「蚹蛤蟈蜻」的修改。可是, 作品及後根本上沒有太多人敢演, 因為樂團都不願冒險演出......結果此曲要延遲到1970年才能出版。
直到2006年, 負責出版蕭士塔高維奇新全集的 DSCH Society為慶祝作曲家100歲冥誕, 才敢把此曲的手稿版公誅於世。
此盤把由Andre Previn指揮倫敦交響樂團, 原版的男中音改為是男低音, 由五個樂章組成, 如第八號交響曲一樣, 第三至第五樂章之間沒有停頓, 感覺有點像馬勒的大地之歌。歌曲以巴比亞爾的開始, 充滿憤怒, 不解和感嘆, 後來便是帶強烈諷刺感覺和張力的第二樂章, Humour, 後來兩個樂章則較慢, 而第一段以外被強制修改的是第四樂章, 我們可從當中感受到壓逼; 第五樂章A Career則以舒暢和平順的段落, 安靜的結束整個交響曲。自二戰起老蕭已對猶太音樂和其音調產生興趣, 戰後, 他在作品中加入了不少猶太音樂元素, 此曲正是當中的表表者。Andre Previn是德國裔美國人, 亦有俄國猶太人血統, 他因躲避納粹的迫害而移居美國, 對樂曲的傳繹曲中不安的感覺有著親身經驗的見解, 音質方面, 場面是相當的浩瀚和震撼, 所有樂器都相當精緻。在第十三號交響當中, 最重要是能表現俄國音樂的特色和民族味, Andre Previn正正能表現當中的敘事感和氣氛, 而出色的表現當中, 蘇聯低音王Dimiter Petkov精彩的演繹現實在不可或缺。
Dmitri Shostakovich, Dimiter Petkov, London Symphony Chorus, London Symphony Orchestra*, André Previn – Shostakovich: Symphony No. 13 ("Babi Yar") SZ-37661 Angel Records $200 NM/ EX+ Made in US Year: 1980